上海世博行 (上)

去過上海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很窮…

換了3000元人民幣，早餐由飯店免費供應，再加上事前就ㄠ朋友要請兩頓晚餐，我想這些現金應付五天四夜的上海行，應該綽綽有餘吧！出發前，飯糰媽幻想著可以買到哪些哪些便宜貨，還天真地告訴自己不要帶太多東西，在大陸買就好了。大陸不是世界工廠嗎？我都直接去倉庫搬貨了，還能貴到哪兒去呢？

雖聽說上海的物價與台北無異，卻一直認為是指上海的物價比起其他偏遠地區就像台北物價之於台灣其他鄉村地方一樣，萬萬沒有想到它指的是絕對值，而非比較值。抵達上海的第一天，到市區的星巴克去，看到牆上的標價就讓妞妞爸跟我決定share 一杯咖啡跟蛋糕，心裡也懷疑著3000元可以讓我們撐多久？還有啊，他們的咖啡跟人情味一樣，都相當地淡薄，星巴克真該檢討一下他們的 SOP，是不是有偷工減料之虞。

和朋友(前客戶)約在陸家嘴車站出口，驚見一群人圍著一個蹲在地上的男子，煞時間我的想法是「他被撞了！」在上海，即使走在人行道，還是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因為隨時會有一部腳踏車或機車以不到5毫米的距離，與行人擦肩而過，更過份的就用很像加了放大器的喇叭，冷不防的叭你一聲，要行人讓路給他，我就因此被嚇到很多次。在上海，想悠哉地走路，比踩到狗屎的機率還低，但捷運卻是出乎意外地乾淨，隨時都看得到清潔人員在打掃，也不會有乘客在車廂吃東西或喝水。或許牆壁上貼的那些標語要人守秩序、有禮貌、表現文明的口號還是有那麼點效果吧！P.S. 大陸的標語真的很多，有些還頗爆笑的，現在想想飯糰媽應該拍一些回來分享才是… …

話說，那個蹲在地上的男子是怎麼回事呢，原來他正在地上排蠟燭，準備向女朋友求婚。在上海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事，就是熾熱的男女關係。不管在地鐵上、在街上、在路邊躺椅上，常常可以看到男女朋友(不大像夫妻)膩在一塊，或擁、或抱、或情深款款地幫對方整頭髮、拍去肩上的屑屑… … 旁邊的人則是老僧入定，一點都不稀奇的模樣，著實令飯糰媽驚歎大陸的開放。我跟妞妞爸分享我的觀察，把拔說其實從他們稱呼另一半的方式，就知道他們對男女之情比我們是開放許多，我們這裡最多稱彼此老公或老婆，生了小孩後就是跟著小孩叫把拔或馬麻，但大陸人可是直呼「愛人」的哩！聽把拔這麼分析，倒也是有幾分道理。《我們台灣這些年》的作者也分享了他在上海工作的經歷，他說他在上海每天就是兩點一線(住處跟公司)，寂寞到都不願意在大床上翻身去面對空著的另一邊的冰冷。讀到這裡，再比對我看到的市井小民表情，我覺得我漸漸地能理解以前所不能諒解的人性情慾。從陸家嘴看著外灘的夜景，心裡頭飄到我剛到新竹當異鄉人的頭幾年，也是在寂寞的浪濤中載浮載沉的吧！牽著妞妞爸的手禁不住緊了緊，確定一下此刻我們的幸福是真實的。

第一天的新鮮感讓人忘卻我們這孱弱的城市人的腳禁不起一下子從以車代步變成數小時的行軍，我們累攤了。第二天我們決定先不去世博考驗我們的耐力，循著行前友人的建議，我們去了丁香花園、田子坊跟88新天地。丁香花園據說是蓋給他的小妾住的，現在已經變成了共產黨老幹部的後花園，警衛說老幹部在裡面運動，遊客不准進去打擾，所以我們在外面晃了一圈，就離開了。田子坊原本是一個老舊的社區，裡面的巷弄彎彎曲曲，有點像我們的眷村我覺得，據說它後來吸引了一群藝術家來這裡居住並形成聚落。出發前我們預期可以看到一些新銳創作者的畫作、陶藝作品或雕塑，不料，人事變遷，藝術家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批的遊客，跟林立的小店，雖然賣的東西重複性不高，但是種類多是重疊的，例如：扇子、中國傳統服飾、廉價珠寶、家飾品等，讓我們覺得有點失望。猜想應是房東們覺得賣些遊客會感興趣的東西比租給這些沒錢途的創作者更有賺頭吧，於是在租賃成本提高的情形下，只好遷出… (以上情節純屬飯糰媽臆測)… 新天地呢很像台北的信義區，妞妞爸跟我找了一間戶外的咖啡廳喝了淡而無味的咖啡跟很普通但昂貴的 cheesecake, 就揮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整天下來，第二號受害者跟我們的晚餐讓我們的第二天能劃下完美的句點，這都要感謝他，濃濃的台灣人情味在異鄉更顯珍貴！